史为湛绽放一个大大笑容,策马迎了上去。
傅旻亦看懂了几分,瞧了瞧马车里微微掀动的帘子,亦有些厌厌,这祁瑜面色带粉,眼中含星,笼烟罩水,一副春风败絮的模样,他之所想,自不必说。
史家姑娘们心思各异,这以往的家宴上,都有长辈们拘着,不得恣意玩闹。
忽然来了黛安,日日自由不说,车外头居然集齐了京城里炙手可热的几位公子,这情境,便如学校秋游一般自在。
史君媱在荣嬷嬷的怒视下,小心收回了望向祁瑜的视线。
史老太太老奸巨猾,虽让几个女孩出来散心,却叫上了虎狼一般的荣嬷嬷。
史君媱一听这名字便全身刺痛,怎的厉害的老婆子嬷嬷都一个名儿。
又是两炷香时光,朝云石窟到了。
花朝节古而有之,设于二月十五,乃为庆祝百花生辰,祈求掌花之王,旺子孙昌盛,静好安康之意。
黛安地处中北之地,又是西京古都,这一日向来热闹非凡。
除了市井集市的百花小食、百花宴外,有那文人墨客,于花草葳蕤之地,聚雅集,品茗焚香,吟诗作赋;又有那市井百姓,到朝云石窟等地挑食野菜,品时尝鲜;更有公子们作“扑蝶大会”
的,优胜者可得城中老店的奖品;少女们最爱去的,乃是朝云石窟边的“花神庙”
,拜一拜司百花的上神,及诸路花神牌位,祈求花容月貌,自也有那不必说的如意郎君云云。
朝云石窟始自许多个前朝之前,历经了几朝,前后几百年,其南北长约二里,窟龛二千不止,造像数万尊。
其碑刻题记,无不是文人临摹典范。
每到花朝节,这两里地便成了最繁华之所在。
一行人刚到,便被这盛世的热闹景象给迷了眼。
史君婵一脸严肃,略整了整衣裙,率两位妹妹一本正经作礼,“多谢各位哥哥仗义相送。”
又转向祁瑜:“瑜哥哥好。”
史君媱简直有些心疼了,十五岁的少女,功课人品都是呱呱叫,又这般温婉贤淑,如今没人与她看亲,一副这般冷然疏离的样子。
见二姐姐如此这般,荣嬷嬷又紧紧盯着,史君嬿亦醒过神来,拉着史君媱一同见了礼。
姐妹三人皆是书生打扮,一半头发用来束起高髻,丝绦发巾缠绕期间,一半头发披散下来。
君媱一身水色圆领襕衫,那碧水之色衬得她肤若凝脂。
她本就不如小女孩那样圆滚,这半年更是日渐抽条,渐渐有了柔韧的曲线,叫人愈发挪不开眼。
祁瑜的眼神毫不避讳地灼灼望向君媱,眼中一片柔软炙热,片刻,又眯眼一副嗔怪之相。
谁读不懂他那言外之意?不是叫你没事不要出门么?你倒穿得仙姿飘飘出来招摇。
顷刻间,七位俊俏公子并一位黑面嬷嬷便隐入了市集的红尘滚滚之中。
不等祁瑜上前,傅昆面无表情地自然站于史君媱身后,同时手握紧了腰间佩剑。
这让祁瑜神色冷了冷,亦不动声色站在君媱身后。
于是,此二人一左一右两尊护法一般跟在史君媱身后,场面颇为奇特。
史为湛不明就里,抓了抓头忙不迭跟了上去,“姐,早就听说这黛安山水宜人,殊不知这吃的也如此多。
你瞧,刚刚那椒盐炸鱼豆腐,我瞧着你肯定爱吃。”
“媱儿,你可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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