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南方仍旧未平。
彼时,京中京外各种势力早是暗潮涌动。
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可其中发生的事,却足以颠覆大魏百余年来的根基。
因着地势的关系,自古以来的战役中,北方比南方要占尽优势,更何况氐族早些年曾大败一场,
短短十几年的休养生息,也不至于强大到战无不克的地步。
但朝廷派兵出征这样久,却迟迟难平战乱。
常言道,大军之后必有凶年。
战争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关乎民生社稷,眼见着税收又快不足支撑军饷,各地怨声载道,唯恐再加一层赋税到头上。
京中大族亦是被朝廷打着幌子剥削不断。
世家自东宫谋逆案后,与永平帝的关系一向微妙,个中关窍在于平衡,双方持力互不退让,才暂时达成了表面的平静,如今因为南方之乱,这份平衡被打破,起异心者不在少数。
永平帝也知现在不是与世家撕破脸面的时候,可冥冥中却好像有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在操纵着局势,他身处其间,不是进退两难,就是如履薄冰。
大魏像位暮气沉沉的老者,所有昔年间潜伏暗处的弊病,在一夕之中尽数暴露出来,方才看得到盛世之下的千疮百孔。
这俨然到了危及存亡的关头,若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究竟如何,所有人都在观望。
秀嵩山上,一座落败荒废多年的古寺中。
谢赞这两年云游四海,杳无音讯,没有固定的居所,常常是随心而至,神龙见首不见尾,连谢司白也找不到他。
他身边仅跟着年岁不大的两个道童,成天往深山老林里跑,若不然就是寺庙古刹。
两年里寻遍名山,亦见了不少旧友,正巧途径秀嵩山,便来此地落脚。
他趁夜观毕星象,捻着胡须问道:“什么时候了?”
身边小僮昏昏欲睡,听到他声音,方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许是亥时了。”
“我问你什么日子。”
小僮仍迷迷怔怔的:“过两日该十五了。”
谢赞点点头,在荒芜凉亭中起手占了一卦。
小僮提着明灯上前照亮,好奇道:“这是何意?”
谢赞教导他:“上卦为离,下卦为巽,是鼎卦之象。”
小僮不懂:“应作何解?”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