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锐站在权力的最中心每一天,都是活在无数瞄准器的准星下的一天。
薛里昂看着他,食指和拇指比了个枪型,从薛锐的领口隐约的红印指着往下,分开了交叠的前襟。
哦,果然。
是吻痕。
“……昨晚你们?”
薛里昂表情暧昧,凑近薛锐,若有若无的香味和记忆中的一样,让他兴奋,尾音的气息有丝不易察觉的疯劲。
这个味道真好闻啊。
和程越那种仿制品完全不一样,薛里昂在男男女女身上嗅到过各种香水味,但是没有一种能让给他这么喜欢的。
薛里昂猜那一定是极其贵重的香料。
薛锐皱眉没有说话,甚至身体向薛里昂的方向倾斜了一下,他抬手的姿势像是要拥抱薛里昂。
然后抽出了薛里昂背后置物架上放置的黑色刺刀抵着薛里昂的脑袋和他拉开了距离。
薛里昂的额头贴着冰冷的金属制品,背脊僵住,熟练地装出乖巧和服从,小心翼翼双手张开慢慢举过头顶,在刀刃的压力中膝盖着地,跪在薛锐面前。
“错了,别生气哥。”
薛里昂仰头,指着他的刀没有挪开位置。
“清醒了吗?”
薛锐问。
薛里昂赶紧点头。
薛锐看了他一会儿,表情隐约有些不耐烦和担忧,看得薛里昂心里发毛。
而薛锐在想,这个弟弟是不是脑子真有点什么毛病,病了得治,薛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治脑子的钱他总是肯出的。
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这样对薛里昂太溺爱了。
薛家人砍自己家人和砍菜砍瓜没什么区别,薛里昂还活着就已经是薛锐兄友弟恭的证明了,治脑子的事有空再说吧。
这样想着,薛锐收了刺刀。
薛里昂松了一口气,抬起一条腿就要站起来。
“跪着。”
薛锐在沙发上坐下,眼都没抬一下。
“哦。”
薛里昂撤了腿又跪回去。
“有件事交给你。”
薛锐喝了一口保姆端过来的茶水,语气像是想要薛里昂帮他去拿一份报纸。
第4章
程越在楼上卧室里竖起耳朵想听他们之间的谈话,奈何薛锐的公寓隔音都做得太好,他在卧室听自己呼吸声都比外面交谈声音大,又实在干不出来扒门缝这种掉价的事。
他盯着自己圆润的脚趾,躺倒在薛锐的床上,觉得有一些不真实感。
借酒装疯跟薛锐多点身体接触是计划好的,想要的也只是一个拥抱或者一个吻,这么顺利睡到薛锐,简直是梦里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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