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扶起喻予言,“别说了,我不是桐葚。”
喻予言坐起,眼睛直直地盯着张宇,仿佛窥见了过去的日子。
眼神湿润着,愤恨又无助。
无助吗。
我们倒是蛮像呢。
鱼只有在海里才诉说自己。
不敢在陆地上表露自己的情感。
因为会被吃掉的。
会死。
夜似帷幕笼罩小镇。
舞台上有人无声息退场,有人被聚光灯烧灼,有人隐在光外,将泪挪进上扬的嘴角。
当台下掌声肆意而起,是否有仅为他的那声。
音浪汹涌,又是否能传入他的耳朵。
他能听到吗。
那晚后张宇再也联系不上喻予言。
他离开了蒲宁镇,和所有父辈人一样出去打工。
他去了深圳,谈了几场不算轰烈的恋爱。
每个月会给家里寄几张钱,平整的没有一丝褶皱。
除此之外还常常带有一封信,内容基本一模一样,大致是“我很好不用挂念”
之类。
桐葚高考考得不错,但她偷改了志愿去了深圳读大学。
家里人质问,她就低头说想去大城市闯荡闯荡。
像只袋鼠一样偷偷捂住藏满秘密的育儿袋。
之后每月寄一封长信回来,大多是问些家里家外的琐事,以及自己一切安好。
最后一封是她要回来结婚,对方是喻予言。
‘......爸妈,还有一件事。
我在深圳这边碰见了言哥,我真心觉得他待我很好。
言哥有上进心,每天做三份工,他父亲欠的钱很快就能还上了。
拜托了,我真的喜欢言哥......’
张宇记得婚礼上的那对新人笑的腼腆又灿烂。
新娘坐在烂醉如泥的新郎身旁颔首浅笑,轻轻拭去新郎嘴角残余的白酒。
“我以后也是和他们一样吗?”
张宇低头想着。
酒桌上的白酒没有气泡。
自己读完重庆大学之后没有选择深造,虽然教授很想把自己留下来,但还是拒绝了。
原因大概是不想再读书了吧。
考到教师证之后就去了一所初中,成为了一个语文老师。
他没结婚,一心扑在工作上。
三十四岁,对于老师这个行业算是中午的太阳,正是为教育行业发光发热的时候。
2007届,是他的第四届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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