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门四敞的邻居不同,程大叔家上了锁,看起来家中无人。
然而,当程大叔拿出钥匙进去时,三人都吓了一跳。
“你们是谁?”
一句颤巍巍女声飘过来,声音不大,但在暗夜里显得有些突兀,给人一种孤魂野鬼的错觉。
池渊牵着丢丢,感觉手心里的小手抖了一下,紧接着小小的身子往他腿上贴过来。
他往声音源头看去,发现门后躲了个姑娘,看肤质和池渊差不多年纪,只是身形消瘦得像枯槁老人,眼神瑟缩,警惕地看着他们。
这是被反锁在家里了?
程大叔上前,抱了抱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小孩似的说:“叶儿别怕,他们只是普通的过路人,爹看他们没地方去,让他们来咱们家凑活一晚。
快看,爹给你买了什么,你最爱吃的烤鸭。”
程大叔说完,和姑娘一起进了屋,安顿她吃了饭才重新出来:“不好意思,方才那是我女儿程叶儿,有些怕人,别见怪。”
关于程叶儿的事,池渊听先前遇见的菜农大叔提过一嘴,好像是被人拐走又逃了回来,虽然值得高兴,但到底不算什么好事,主人不说,便也不提,只老老实实当一个普通过路人,吃完晚饭就睡了。
半夜,一阵细微的扑朔声响起,一只蝴蝶从支开的窗户飞进来,通体幽蓝,散发着荧光,扑闪着翅膀,在四仰八叉睡着的三人上空转着圈。
池渊被吵醒,坐起身,打个哈欠,醒醒神儿,抬起手背,让蝴蝶落在凸起的骨节上,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眼中露出一抹惊讶,随即侧转视线,看眼初一和丢丢,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抱起衣服,拎着鞋走到院子里。
大门上了削,他登上鞋子,瞅准一个墙头,正准备跳出去,一个冷傲的少年音从背后响起:“我跟你一起去。”
池渊预备起跳的身形一滞,差点闪了腰。
他背对来人,扶额摇头:“你这黏人的毛病真得改改。”
初一站在院子里一颗枣树下,整个人藏在树干的阴影下,既不答话,也不说话。
报官不成,此番前去救人只有池渊一个人,以他的身手,对付几个普通土匪倒是不在话下,但目前毕竟还不知对方底细深浅,初一又不会武功,万一遇到更厉害的高手,他不敢保证护得住他。
但他也知道以初一的性子,若强行把他留下,就只能将人打晕了,但那样的话,估计未来的日子里得被初一的白眼剜死,于是,只得无奈道:“我可以带你去,但如果有危险,我让你跑,你必须马上跑。”
初一往前迈了一步,从树影里走出来,稚嫩的下巴沐着月光,上半边脸仍在阴影中。
他看着他,眼中片刻迟疑,随即仰起头,目光坚定:“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不跑,我也不跑。”
池渊:“……”
乖乖,平时没见这孩子对他多恭敬,这会儿大义凛然个什么劲。
池渊再度扶额,有点担心再这么聊下去,可能会把自己的脑袋扶出个坑,索性什么也不说了,脚下一轻,带上初一,一跃而出。
白天在酸梅汤摊上,他发现白衣书生的随从有问题后,故意绊了白衣书生一脚,乘机在他身上放了引路蛊。
引路蛊成对存在,一篮一红,形状像蝴蝶,红色的负责定位,蓝色的负责传信。
师徒二人跟着这只蓝色蝴蝶,在城中七拐八绕后,来到一间宅院前。
蓝蝶在宅院门口拍着翅膀停了片刻,随即穿过门缝,进到了院子里。
“不是说失踪的男子是被土匪绑架了吗,怎么到了张员外家?莫非挟持那白衣书生的人和四有县的人口失踪案没关系?”
初一想起白天听到的闲话。
池渊没有说话,凝视着眼前的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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