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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地在梧桐殿待了大半个月,在朝臣们接连请求下,在登基大典即将要开始的前三日的傍晚,皇太女最终还是从梧桐殿里出来了。
“殿下,奴听闻此行到达的来使中,祁治殿下也在。”
沐浴过后,贴身宫侍梳理着皇太女的头发,见镜中的皇太女依旧是一副失了魂的模样,眸色闪了闪,小声道。
祁治殿下…
祁治。
木然的眼睫反射性地对这么名讳作出了反映,盛着浓厚悲伤的眼眸也终于多了几分神采。
“他如今,可是在驿站?”
嗓音彻底哑了下来,即便已经洗漱过,镜子里的女郎眼底青黑,也全然没了往日的神采飞扬。
伺候的宫侍动作一顿,小心翼翼地应了声是,然后又道,“殿下如今哀思难却,若是挂念祁治殿下,何不召祁治殿下入宫相伴?”
入宫相伴?
明荟依旧呆呆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对祁治的喜欢,的确是真真切切的。
若是以往,肯定就会如同宫侍所说的那般,立即兴高采烈地同祁治见面了。
可是现在……
没能见到母皇最后一面的遗憾彻底烙印在心底,如同深入骨髓毒药一般日夜摧残着她的心,脑子里浑浑噩噩一片空白,就连是之前满怀的情意也占据不了多少位置。
“不用了。”
镜子里形色憔悴的女郎有些惫懒道,有些冷然道,“你先下去吧,孤要休息了。”
皇太女在宫中积威甚重,本来还想劝说些什么的宫侍心跳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放下篦子,退了下去。
内殿里烧着炭,并不冷。
只着一身白色单衣的女郎上了榻,也顾不得热不热,冷不冷,只用锦被将自己整个裹住,将头放置于软枕上。
见皇太女上了榻,在殿内守着的宫侍鱼贯而出,灯火被宫侍吹熄,整个内殿陷入了一片黑暗。
黑暗最是能放大人心尖的情绪,明荟本以为回到了自己殿内,就能平静一些,可泪珠自眼尾滑下,再次将素色的软枕沾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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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朝臣百官们怎么想,已经准备了近半个月的登基大典还是如期到来了。
许是天公作美,连日的飞雪再次褪去,入冬后就久不曾见到的灿金色阳光自茫茫云层中倾斜而出,撒在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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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上,映照出一片璀璨。
太极殿内,衣冠齐整的朝臣和前来观礼的来使皆已到齐,正等候在殿内。
随着从殿外传来绵延不绝的吆喝,众人皆将眸光落在了殿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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