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但挨上李江这么个酒囊饭袋的大舅哥,就注定没有好下场。
李江酒后胡言乱语,大多数人都不信他妹子与宫里那位金贵的皇妃有什么联系,但总会有少部分的人喜欢煽风点火。
这把火先是烧到江海河这里,最后烧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太后的人沾上皇上的人下场只有一个——“死”
谢家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
“邺城是池,谢资安和李江、宋明都不过是饵料,除却大小之分,它们没有区别。”
江海河道,“刑部那边判了李江的罪,算算日子,也快到行刑的时候了,咱家猜小鱼咬钩了,德贵,咱家说得对不对?”
“老祖宗神机妙算,探子给信了,今日宋明就会动手,把李江救出去,他找了个死刑犯当替死鬼。
“德贵继续捶腿,”
谢资安把李江坑害得这么惨,李江能放过他吗?”
德贵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这也是江海河正在琢磨的事。
不管是在军饷贪污案还是在武大奎这事,谢资安的表现给足了江海河惊喜。
冷静、聪明、阴狠,光算算这三点,都不知比正给他捶腿的德贵强多少。
但他还是很犹豫,倘若抽走了谢资安这颗鱼饵,势必会坏了太后的局,如果不抽走,谢资安生死难料啊。
谢资安真真是他的意料之外啊。
“放过与放不过都是他命中注定的事。”
江海河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权当是考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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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虎指认李江后,李江被移交到刑部处理,宋明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一边想着打通人脉把李江救出来一边还要瞒着家里妻子。
元虎茶不思饭不想的担惊受怕了几日,结果发现自己相安无事,宋明并没有找他的麻烦,他以为这事就揭篇了,理所因当的该吃吃该喝喝。
不过谢资安明白这种安全是相对暂时的,宋明不是贵人多忘事的主儿,这笔账宋明迟早要来找他们讨。
所以他这段时间不管是去广储司当差,还是晚上回来就寝,时时刻刻都留着一只眼。
天边橘红色的芒缓缓洒满道路。
谢资安背对着太阳走,薄薄的后背被染成红色,他虽然瘦弱,但后背总是直挺挺的,在那些稀稀落落的人群中格外惹眼。
他怀里揣着两个带着留有体温的馒头,这是他从广储司带回来的,本来下差以后他该和大家伙一起吃饭,但他不喜欢一堆人聚到一起吃,所以每次都把馒头带回衙门大院吃。
他还没走到屋门口就看见殷时海提着只烧鸡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样子是等了好久。
“小谢,回来了。”
殷时海干笑了两声,“我看你身子弱,买只鸡给你补补。”
“你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该吃点好的。”
殷时海把穿着绳子的烧鸡递了过去。
谢资安觑了眼那烧鸡,一顿烧鸡或许对于从前的谢小公爷来说什么也不是,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它就是十分珍贵的。
谢资安犹豫了下,他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来自一位父亲的好意,最后还是决定从那双满是死茧的手掌中接过了烧鸡。
“谢谢。”
少年的声音很轻。
“你,你在广储司当差还顺利吗?有人为难你吗?要是有的话尽管和我说,我会尽力帮你的。”
殷时海小心翼翼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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