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正好,外头燕子叽叽喳喳叫个没完。 燕子来时新社,原是好兆头。 然阮嘉靠在软绵绵的云锦鹅绒靠枕上头,小脸蛋瞧着却不大高兴。 她生了一张极为标准的鹅蛋脸,美人花似的俏丽。 一双杏眸带水,两汪梨涡醉人。 年纪虽小,却天然一股子媚态,叫人见了便挪不开眼去。 偏生还身量纤纤,柔弱无骨。不拘赖在哪一处,便是一副出挑的仕女图。 她刚大病一场,再醒来时壳子没变,里头芯子却已然换了,被一只修行不足的小纸妖占了去。 原主乌拉那拉阮嘉乃大家闺秀,温婉贤淑。虽说不过十岁,性子却是一等一的稳当妥帖。 原主先前学管账,太过劳累故而病倒了。 等到醒来后,说什么都不乐意再瞧那账本子。 成日嘟着小嘴儿,懒洋洋的一把软骨头,再没比她更娇气的了。 “姑娘,大太太叫您过去说话呢。” 丫鬟寸芸把个帘子掀开半拉,这位主儿便蹙起秋水般的眉眼来。 “光太刺眼了。” 她轻声嘟囔,朝寸芸伸出自个儿柔弱无骨的小手来。 寸芸忙将帘子复又拉下,忙慌走到阮嘉跟前儿,拿锦毛鼠儿做的暖帽给主儿规规矩矩戴好。 “好端端,又叫我做什么。” 阮嘉是大太太头一个女儿,平日里看的跟眼珠似的宝贵。 小纸妖继承了原主所有的记忆和感情,对自个儿的额娘自然惯会撒娇。 今儿太阳大,她们做纸妖的素来不喜晒太阳,故而她不情愿去。 “宫里头来人了,好像是要议亲。” 议亲? 阮嘉樱桃小嘴儿略微往里抿了抿,做人还真麻烦的紧呢。 ——— 乌拉那拉氏算得上名门,加之阮嘉素来贤名在外,自打去年冬日里头虚满十岁之后,这上门议亲者便纷至沓来。 然大太太一个也瞧不上,她这心里头有成算呢。 “我单只有这么个宝贝,寻常人家哪能将养得起?虽说咱们家不比皇亲国戚,然再怎么着,配个王侯伯爵也是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