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行彧,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当真要与旁的女子成亲?” 云岫压住心底不断涌出的酸涩与苦楚,尽力忍下想暴打眼前人的冲动,就是为了把事情弄清楚,她要确认这个和她耳鬓厮磨半年多的枕边人,她的意中人,真的要娶别人为妻吗! 程行彧端坐在她正对面,男人一副儒雅倜傥之态,神清骨透之姿,只可惜,明明是个玉树临风的小郎君,却偏偏生了一双眼目黯然无光,黑眸失了神采,流光凝滞而不再流动。 他手中握着一根两尺六寸长的青玉髓镶缠碧竹杖,一眼看去就会觉得这根棍子价值不菲,根本想不到它竟会沦落到给人作盲杖。 面对云岫饱含怒气的质问声,程行彧的那双眼睛仿佛凝着雾般,无神转头望向出声处。虽然动作徐缓,但口中的回应又十分果断,那语气坚定得不容任何人置疑:“必定娶之。” 闻言瞬间,云岫心底的那根弦终于“噌”一下绷断了。 “那我呢?你这样又把我置于何地?” “你还是临光别苑的夫人。”他如是说道。 云岫惊讶于此刻的自己竟然没有歇斯底里,没有举动失常,反而还能出声嘲讽程行彧,一问又一问:“你说,一生一世只有我一人,是假?” “过年时曾许诺,已筹备婚礼,要娶我为妻,是假?” “更或者这些日子以来,你我的情爱,也是假?” 面对云岫的三连质问,程行彧只是握着青玉竹杖,抿着嘴唇冷漠而淡然,好半晌他才吐出一个字:“是。” “你喜欢那人,还是爱上她了?” 回答她的一片沉默。 眼睛酸涩难忍,云岫却睁得大大的,不想让泪珠滚落。 呵,这就是她的意中人。 临光别苑?那是不是以后程行彧来这歇一晚,她还要说一声:大爷,欢迎您下次光临。 临个屁! 她的教养绝不容许她给别人做妾,做小三,做外室,只要程行彧敢娶他人为妻,那就代表他们以后再无任何可能。 想着想着云岫心里便越发觉得委屈,眼泪再也忍不住,开始巴啦啦往下掉,要是她没有身穿异世,没有遇到程行彧,哪会经历如今这场饮泣吞...